第49章 风暴中心的抉择-《权臣他总想以下犯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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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萧珩不置可否,目光重新落回沈清辞身上,那审视的意味更重。他踱步到书案旁,修长的手指随意拈起一份散落在地上的奏折——正是那份关于北疆流民安置的折子!

    “这份奏折,为何会在此处?”他语气平淡,目光却如鹰隼般锁定了沈清辞。

    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!奏折是她扫落的!她强迫自己镇定,声音带着困惑:“奴婢……奴婢不知。昨夜混乱,许是……许是侍卫搜查时碰落的?”

    “碰落?”萧珩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将奏折丢回桌面,发出啪的一声轻响。他缓缓俯身,靠近跪在地上的沈清辞,那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她窒息。冰冷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,声音压得极低,却字字清晰,如同惊雷在她脑中炸响:

    “那本王书案下,沾染着浣衣房皂角粉的石子……又作何解释?你一个书房侍墨,为何会有浣衣房的印记?莫非……你昨夜并非‘静养’,而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,见了……不该见的人?!”

    皂角粉石子!

    他竟然连这个都发现了!沈清辞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!她所有的辩解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!萧珩的洞察力,远超她的想象!他根本不是在询问,而是在一步步撕开她的伪装,将她逼向绝境!

    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,肩头的伤口似乎也因紧张而剧烈疼痛起来。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书房内死寂一片,只有她急促的喘息声和更漏滴答的声响,如同催命的鼓点。

    王管事惊恐地看着这一幕,大气不敢出。

    萧珩直起身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如同风中落叶般颤抖的女子。那双深邃的眼底,冰封之下翻涌着复杂的暗流——审视、探究,或许还有一丝……被愚弄的怒意?他看到了她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,看到了她身体的颤抖,也看到了她死死咬住下唇、强撑着不肯彻底崩溃的倔强。

    这反应,是谎言被戳穿的绝望?还是……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之斗?

    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,沈清辞猛地抬起头!那双因恐惧而湿润的眼眸中,此刻却燃烧起一种孤注一掷的火焰!她不再试图辩解那无法辩解的皂角粉,而是将所有的恐惧、所有的委屈、所有的不甘,化作一声带着哭腔、却又异常清晰的质问:

    “王爷明鉴!奴婢若有通天之能,能避开王府重重守卫,潜入澄心堂盗取虎符,又岂会沦落到北疆为奴、浣衣房受辱的地步?!”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,泪水终于决堤,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,“奴婢只想活命!只想为枉死的父亲寻一个公道!奴婢不知道什么虎符!更不知道昨夜澄心堂发生了什么!王爷若认定奴婢是贼,奴婢……奴婢百口莫辩!唯求一死,以证清白!”

    她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身体因激动和疼痛而剧烈起伏,泣不成声。那悲愤绝望的哭诉,那以死明志的决绝,瞬间打破了书房内令人窒息的死寂!

    王管事惊呆了。

    萧珩的瞳孔,亦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缩。

    沈清辞的哭诉,看似崩溃绝望,实则字字诛心!她巧妙地避开了无法解释的细节(皂角粉、香灰),转而将矛头指向了一个更根本的矛盾——她卑微的身份和能力,与盗取虎符这种惊天大案之间巨大的鸿沟!她点出了自己的核心诉求(为父申冤),并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卷入风暴、百口莫辩的可怜虫,最后以死相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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